【自述】丰子恺先生在追忆他的先师李叔同的时候,提到了人生的三个境界。他认为李叔同后来剃度为僧成为弘一法师,正是向着最高灵魂境界的升华。这个论断对我的影响很大,由此我联想到自己父亲早年写过的一篇理论文章“审美三级跳”,终于明白了我从艺术创作转向艺术批评,其实是一个人生层次的跳跃。因为文章千古事,表达的已绝非个人得失,而是升华到了替圣人立言的层次,所谓“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明·杨继盛)难怪中国古人对作文之事会看得那么高,比如孔子就曾说过“一言兴邦”,曹丕更是将其视为 “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文章乃公器,是道德的公共传播与自我承担。回到我们今天的当代艺术,事实也是如此,是因为背后的理论支撑,才使当代艺术作为一个文化形态得以成立,如果抽离开这些思想背景,当代艺术不可能产生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从艺术创作转向艺术批评,无疑是向更高人生层次的一次迈进,是一种芝麻开花接接高的提升。
----杨卫(摘自《我的野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