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方舟与朱青生2013年10月30日信函
<贾方舟给朱青生的信>
青生:
晚上好!近日在网上看到一个“‘中国现代美术之路’课题成果发布会暨学术研讨会”的纪要,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想转发在批评家网,因写了这个“编者按”。但宇宁说这个会是去年开的,时间过去得太久了,就不便炒冷饭了,只发你看看吧。
贾方舟
【编者按】:近日在网上看到在中国美术馆召开的“中国现代美术之路”课题成果发布会暨学术研讨会上发生一场激烈争论。争论是由中山大学教授甘阳发起的,他直截了当地提出想和朱青生“掐”一架,宣战式的说“青生所有有关艺术的想法都在我的批判范畴之内”。此话一出,我倒真想看看甘教授能亮出什么“重磅炸弹”。可惜的是,我看下去并未见他持有什么重型的“批判武器”。却发现,他的“批评勇气”居然来自“无知”。他对当代艺术的无知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他痛斥装置艺术是垃圾!之所以是垃圾,是因为“不环保”。哈哈!垃圾由何而来,垃圾何以成为艺术的材料?意大利为何出现了“贫穷艺术”?二战以后的欧洲留下多少钢铁垃圾,而艺术家又是如何将这些垃圾变成他们装置艺术的材料,他对这样一些艺术史实一无所知,还准备有恃无恐地批判朱教授“所有有关艺术的想法”!由此想起另一位学者在讨论行为艺术的会上居然把希特勒当成行为艺术家!这些知识界的知识精英们的艺术知识如此贫乏也便罢了,还大言不惭地出来叫战。特别是甘教授,还曾参与过1989年现代艺术大展的筹备工作,怎么会以这样不严肃的学术态度来对待学术?怎么会对蔡国强等做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评价?装置艺术也好,当代艺术也好,确实存在许多问题,但要对它们取批判的态度,前提是要对它们做出深入研究,有理有据,而非仅凭个人好恶来下判断。
有鉴于“没有看到任何一件作品比较有意思”,甘教授对美术界深表失望,而失望的原因更在于“你们没有提出任何东西给我们思想界”。自称“我们思想界”的这位“思想家”(姑且这样称呼)把自己的思想贫乏归结为艺术家没有给他们“提出任何东西”,这理论实在有点奇特!还没听说过哪位有影响的西方思想家有过如此抱怨。如果艺术家在场向他反问:思想界又为艺术家提供了什么新的思想?那就不仅是失望,而是几近绝望了。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听说哪位艺术家的艺术是受了中国哪位现代思想家的影响。好在艺术家不会这么发问,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怪所谓“思想界”,中国的当代艺术家对此已经有过充分的表述,例如方力钧那些傻乎乎的光头——那正是不需要思想而导致大脑退化的时代表征。因为中国有一个“思想”就已经够了。所谓“思想界”,在当今中国,不过是个“假说”而已。倒是蔡国强、艾未未、方力钧之流们,对这个时代的诘问和质疑为未来的思想界提供了有价值的参照。
<朱青生给贾方舟的信>
贾老师:
您写的“编者按”针对的是社会学界和文化研究一般学者的普遍问题,并没有炒冷饭。虽然我们的这次会议是去年的事,但是问题并不是去年的事。只是我当时受制于主持人的身份,没有好意思放开来说,措辞比较温和,没有起到为当代艺术辩护的作用。后来加上几个年轻人不负责任的言论,使之变成了一次对甘阳和我的贬低和讥讽,或者他们主要攻击的是我没有在辩论中强有力地把甘阳驳倒。12月我正式约了甘阳在广州美院做一次公开的辩论,但是他因为忙,没有应邀出面,我猜想他不是真的如他那天所说的那样去思考当代艺术的,只是为了批评和攻击某某和美术界,就拿我来说事儿,因为他跟我比较熟。其实,艺术(美术)界也是思想界的一个组成部分。目前一方面我们在筹备“第34届世界艺术史大会(又译国际艺术史大会)”,与同行(不但是欧美,而且还有拉美、伊斯兰、亚洲和非洲的学者)探讨图像与语言的新兴发展及其对人类精神的影响,同时充分推进艺术(美术)作为一种不可限定的力量,正脱离图像和视觉而向更加广阔的创造性发展;另一方面我们一直在做一些基础工作,因为我认为艺术学界应该是真正的思想界的前沿,也是思想基础工作的推动者。附两个工作文本在附件。
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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